余瑶：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把这指扣放回余瑶掌中，肃：“既是你母亲的东西，留给你你就拿着，给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：“这是娘亲的东西，舅母，你看看，和舅父的那个指扣，是不是一模一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问裴彦昭：“是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诗双一怔，余瑶翻掌来，只见一枚碧绿莹然的指扣，静静躺在她的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想要。”她决，“舅母若也不要，我就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瑶却轻轻松松，说什么不想要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诗双正不快，想这姑娘就不会难过难过么，听她后半句又一诧，想她能送她什么，这姑娘府时，连包袱都只小小一件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袅娜着步轻轻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曾寄人篱的她，认为再没有什么别的比这一句更让孤苦无依的人安心，于是说得真切又诚恳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诗双顾不上什么正起，：“哎呀，你这孩，父母送的东西怎能说丢就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甚至还拍了拍何诗双手背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即随意把指扣抓在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诗双心中一动，叹一气说这女娃比她还从容，显得她都有些造作了，遂顺着台阶，：“以后就把这里当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瑶的新份，在孟九徵和裴彦昭的一手安排，已是有了着落了。裴府上都认为余瑶是表小，何诗双的嫡亲侄女儿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瑶只笑：“哎。”她好似有些不兴，但面上更加兴采烈。“舅母，我有东西送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？是什么？小孩家家，哪有你送我东西的理。”

刚才鉴安抛给她的东西又要掉在地上，就把它扶了一扶，看见底还压着一封信函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瑶没有这样一位小的表妹，不知她是谁，只知刚才在何诗双边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瑶回视，对方便赧然，不自觉收回目光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瑶：“送给舅母了。”阶去，她问裴彦昭。“表哥，府上心在哪里？我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彦昭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瑶却说：“非是我准备的，是娘亲留给我，我不想要，想着与其丢了，不如送给舅母，当作一份念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瑶“哦”一声，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件东西，是孟九徵裴府前交给她的，让她得空时看看，鉴宁给她的纸条她也还纳在掌心，没有得空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原先也有这么一枚指扣，属于她的亡夫，在余瑶家寄住时都还着，如今却早已遗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诗双拉着余瑶的手，把余瑶细细看了一遍，有心说什么宽的话，想了想又说不，要提余瑶父母，尹静在她又不好，于是陷拉着余瑶陷说不话的两难境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尹静笑盈盈来：“我打扰表哥表了吗？姨母醒了，叫我来唤你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裴彦昭：“有劳。”客气对尹静后，他转对余瑶。“阿瑶，我们走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此一想，她便宽了心，陡地心平气和起来，想着她有意无意冷待了这位真外甥女、假侄女，便忙忙叫了尹静这位真侄女去请她过来，顺便也把肯定还在余瑶那的裴彦昭也请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又气又恼，百思不得其解，余瑶何以不加惜，当初她自己失了亡夫的指扣，遍寻工匠想再打而不得，至今引以为憾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瑶轻轻。

        余瑶谅她，声：“舅母，我知你想说什么，阿瑶省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余瑶闷闷：“没什么，欠人家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诗双生怕她真丢了，忙抢过来：“你这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乘隙把信函的东西看完的余瑶回神，轻轻跟他走，受到尹静长久好奇的注视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诗双是个十分认命的人，虽则往往悲观，但也顺受，想余瑶既到了她这里，她总不能将她赶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当是这孩年少气盛，还不懂睹思人，便：“那就由我替你收着，哪日你要了再找我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却从余瑶手中接过指扣，对光看了，握一握，比一比，喃喃：“确实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先把纸条看了一遍，登时横眉竖目，拆开鉴安抛给她的东西，印证了纸条的话更是堵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又把信函模样的东西拿起，晃动中里面似是有很小的件在动，她好奇心起，说是什么，正拆开看，有人在她院门首细细说：“表哥，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觉睡醒，更是记起十多年前离世的丈夫，以及听说早已没了的余瑶父母，当初她和五岁的裴彦昭蒙余瑶父母的收留，在云府州过了一段好日。投桃报李，想来如今这样，也是老天要她为那时收受的恩偿报，这样是不会有惩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该被安的倒反过来安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彦昭低声：“是母亲那边兄弟的女儿，我姨表妹，她不知你份，想来是为了方便，也称你为表，叫作尹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意识往儿那扫了一，心说肯定是裴彦昭替她准备的，却见他也是一脸诧异，这才心中古怪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