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没多说，笑了一，转走回人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午三，把明发城那场协调会往后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清楚，自己能带会客室的东西，远不止一张名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接，只是。

        秘书有些意外地确认：“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在这个世界，有些名字值钱，不是因为你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并且总在适当的时候，让她知他还记得。

十四岁那年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几年，她在无数个场合与他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位女士，说叫沈纪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是执着，他只是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页面摊在他桌面，左边一行数字用红笔划了记号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现在形势如此，那几个字说来，在商界依旧足以换来一次见面，一次试探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一次他边都有不同女伴，但每一次，总会绕过来和她打一句招呼。

        秘书敲门来，站在他侧低声：“刚有个电话打来，说是想约您见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之后方承屹不再表太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手指停了一，翻页的动作轻得几乎无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每次宴会上碰到，依然会在她边站定，闲话三句，从不多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欧太今天没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纪雯从不觉得自己特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换发型了，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沈小最近在敦念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欧丽华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，只留了一句：“小姑娘不懂这些，以后别再破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躲在花园角落看星星，风乱了发，一天蓝纱裙，像是还没从学生制服里完全。

        诺中三十八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十六岁那年，有一天太平山收到一对方家送来的南洋珠耳钉，说是方承屹从新加坡带回的，收件人是沈纪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承屹正看一份基金结构的调整方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方没说什么事。我说您这个月已经排满，原本以为就这样了，但她又重复了一遍，说‘你告诉他，是沈纪雯。’”

        指尖缓缓从页面开，盖住红笔线条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太平山每年例行的酬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承屹这才抬，看了秘书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递给她一杯，说：“你是不是觉得里面太吵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把这份重排一，调整完先发技术，再发二组，我明早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语气不重，没再追问，也没要求多报行程。只是重新看向手里的文件，把那张红线页，在桌上放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抬，用红笔又划了一条线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秘书，退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打定主意后，次日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晨光线打在会议室的胡桃木桌面上，一盏落地灯没关，窗边帘也没拉，空气里只有纸张翻动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欧丽华的女儿，是那栋太平山别墅里长大的沈纪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