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打电话的时候，听他说带吃的，她就拿着手机，看家婆婆脸微愠，小娅正好提一嘴蓝莓糕，家婆婆听是察娅小的需求，脸才算好看一些，毕竟借住的客人不方便多约束。

零零碎碎的琐事听的疼，霍暻随手把佣人递来手的巾扔回托盘，驳：“不是有家安排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家很喜你么？来家里七八年，跟我说的话都没你多。”他惊觉她知许多自己从来不知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呦，嫂嫂又在哄小先生兴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，哥哥嫂嫂抱够了么？”察娅影突地现在客厅门廊拐，撞破搂在一起的小夫妻，笑指了指餐厅的方向，“要不我们先吃饭？吃完饭回到房间再去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家听谁的？”察娅歪着，继续怼：“你难以为家知你喜喝澳洲的橘汁是因为和你有心灵应吗？噢，还是家里每个人脑袋上通电线，连接蓝牙信号就知全家喜吃什么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轻摁住腰间缠过的手臂，温声细语：“他们是担心你，也怕失去工作，签证被取消，再赶他们回菲律宾。还有两位很会照顾人的菲佣阿姨，你记得吗？她们来家里两年多了，早年遭受丈夫的家暴好不容易跑来，一旦被驱逐回去，又得过天天挨打的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，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可她知自己一说，势必要提到东方公主号，前车之鉴太多，和他吵一些无意义的架纯粹在折磨两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姑娘半推半挽着往餐厅走，私语接近耳语，避免给后跟过来的男人听见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曦摇摇跟过去，晓得弟弟妹妹还在置气，谁都不肯多让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缇慕看了一圈堆在茶几和地面的泡沫箱，吃饭的时间，丈夫仍扯住自己不撒手，她太清楚，他在等自己肯定他的心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，吃饭吧。”缇慕耳颈晕红，迭忙扯开先生缠过腰侧的手臂，快步朝察娅走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怕自己拒绝，先生再嚷着自己不拿他当丈夫看待，闹到全家不得消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要和他讲话。”察娅小声嘀咕着，踩着拖鞋走向餐厅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的心意我只能领一箱，剩的要送给谁？外面还有家让你丈夫的去送吗？”她哄人的艺术愈发湛，说完给他逗得噗嗤一乐，双唇狠狠亲在她恢复气的粉颊。

        客厅一空，男人刚要上楼，二楼便传来楼的动静，缇慕吃惊的扶着楼梯把手向走，俯视客厅堆的泡沫箱，看茶几打开那一箱，也猜得到其他。家婆则板起脸孔跟在小夫人后，脸青的不能再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绷着个脸，一时竟被噎得无言以对，察娅说的事听来无比陌生，却又和这个家每个人息息相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去吧，暻哥哥，叫缇慕妹妹来吃饭。”霍曦同样也促沙发上的姑娘，“小娅，我们去餐厅吧，阿曜在等了，你在补习班有什么不会的去问问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缇慕黯眸，唇动了动，很想说：因为你不会共底层阶级的苦难，说再多也无用，只会讨你生气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从未真正关心过家里的大事小，也没在乎过家里为什么能现澳洲的橘汁儿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暻听到了想听的话，取悦妻的行为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，抵在她肩侧，嗓压不住笑，乐个不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大家给我哭丧还是太早了。”他轻笑弯腰，颌贴在她耳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好佩服你，你怎么那么有耐心，不觉得他好烦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刚迈最后一个台阶，没等开说话，便被丈夫牢牢圈到怀里，后背贴到他膛上，两条手臂箍住腰间，受他低埋在自己颈间细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嘘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家青黑着脸杵在客厅一角，缇慕侧过脸，耳垂因他呼的气发红，“你打电话的时候，家婆婆就在房间里。她说家里现在没人能在你面前说上话，怕你一些很冲动的事。前几天佣人们知你中毒躺在医院，一个个全坐在院里哭，以为家要彻底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聊什么？不说楼等我么？”他环抱着她，语气隐隐透几分失望，以为能第一时间看到老婆对着一大堆甜品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母亲不在，直到这些从小到大忽略的家事落到自己妻上，自己曾许诺给她的‘和母亲过一样的好日‘像一句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