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官儿早是惭愧无地，听得此语一把撩了衾被抱住公，一遍遍念着“不是”，向昭江低语。昭江气得前起伏，一会儿咳嗽两声，柳官儿连忙将他裹严实了，紧紧抱着向他认错。昭江终于滴泪来，低声：

        柳官儿一脸认真，直盯在昭江底。“真心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昭江轰然，柳官儿还：“公不见了，柳儿去寻；公去了，柳儿去陪……碧落黄泉，公在哪儿，柳儿在哪儿。柳儿……绝不明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官儿垂首泪句“不敢”，昭江忽然张狠狠咬在柳官儿肩，柳官儿“嘶”地一声，昭江松，泪死死盯在柳官儿面上。“柳，你听着，你的罪过大了！得用一辈来赎！我不要你走，你便不许走！再有这般自作主张替我拿主意的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昭江早红了睛，却勉：“说甚么呢！也不晓得害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官儿压痛泪，沉了数气才：“柳儿岂敢！可燕京回来……公瞧见了，当年不过痴人说梦！柳儿怎能耽搁公前程！公名声若为柳儿毁在这里，柳儿万死难赎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音调沉沉，几乎在他耳边呵气。昭江红了脸儿不言语，半晌才：“脚能动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。得很。”柳官儿边说，一足勾过昭江双足在自己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官儿低望昭江一，轻声：“方才……公倒要替柳儿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官儿大惊，一从床上弹起上怔然望着公，一句话都说不。昭江红了耳，修眉倒竖、玉面板紧。“这都不晓得，你成天瞧我，都瞧些甚么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胡说什么！”昭江一阵心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柳儿听得清楚。公要将柳儿打发到南都去，死生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官儿没答话，昭江在柳官儿上拧一把。“好大的脸，还真当自己是明皇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记着从前说的了？你不甘心偷摸同我一起，要堂堂正正的。男儿生于天地，总有一天你要立一番事业，携我离了这里……”说着抬对着柳儿，“怎的？如今心气儿没了？说过的都不算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说你混！你把我当甚么人！又当你自己是甚么！怎的？你要我娈/？”昭江说着冷哼一声，“还不知孰者上，怕是柳班拿我当个外，倒是我瞧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前……我病的时节……梦里总听人唱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昭江大怒，登时也弹起上，红着圈一手指着他，一手却忙忙将他双足盖严实。

        昭江听得一声呜咽，却忍住：“日还长，今日没有，谁说将来不会有！再说什么前程、名声，你凭什么代我取中此！你知我重什么？我的事何时要你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永远守着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官儿忍俊不禁，笑着低声说“好”，　紧紧抱着昭江。昭江尚未消气，两腮鼓鼓、凤圆睁。柳官儿轻轻将昭江扳向自己这，裹好被倒去。

年，你竟一儿不知我！我告诉你，我不能同女人一起，有你不能，没你仍是不能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便将你两条打断，看你还能生了翅膀离开这里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果真是你……唱的甚么，‘是我昧了你誓言深，负了你恩广’……我是杨贵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昭江上不动，却抬极别扭地瞪着柳儿，清俊的脸儿叠起一层双巴。柳官儿一阵惭愧，哑声：“不会……公大礼成后……柳儿自会向公谢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昭江心底“嘭嗵”一声，脸红：“那不过说说，我又不曾真那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柳儿也有话说……”柳官儿扳过昭江面孔，正对上他双眸。“真有此事，柳儿知晓之日，便是剑自绝之时。但凡公不曾厌了柳儿，天上地，生要见人，死要见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公上凉。”柳官儿低声。昭江红着脸摇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柳儿哑然，低垂了。昭江又：“这还罢了，还有更可气的！我问你，若我当真能同女好，你打算怎么着？从此不见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