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又与记忆中的那影,分开来了。
继国十真瞪着一双充满着恶意的睛,灰败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,暗红的睛里似乎燃烧起了血红的复仇之火。他在黑死牟的刀挥时,突然加速冲刺撞了他的怀里,一手死死地抓住黑死牟的肩膀,变成红的短太刀携带着熊熊火焰,从黑死牟的后直直,从他自己的腹穿。
黑死牟本可以早一步离开的,只是不知为何,在本能地吞噬了朝着他炸飞的血肉的他,就呆立在这个他本以为早就遗忘掉了的故居,着火焰不断修复着自己的躯,望着火焰吞噬掉这个注了继国家几代人的心血的城池。
明明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了啊,本以为模糊掉的,属于继国家的继国岩胜的记忆,又一次一帧帧地凭空浮现在黑死牟的脑海里,像是海市蜃楼一样,仅仅现一瞬就消失了。
这火焰燃了浅浅地埋藏在他们脚的火油和土炸/弹,燃了尸上未能被引爆的土炸/弹,燃了故意堆放在城中街和堡垒的草和火油,接连不断地爆炸,将继国氏的守了数十年的家业焚烧殆尽,变成一片焦土。
「一个女人?我的后代,只会躲在女人后吗?」
如果是继国缘壹的话…他绝对不会躲在这种弱小的女人后…
「不过是…无能败犬的狂吠…」
人…孱弱的和贫瘠的武技…都不够资格使用日之呼法…一群失败的传承者们…
黑死牟踩在被腰斩了的畠山氏上,踩了那滩血泊,一步一步地接近了不知为何,腹突然开始渗血的继国十真。
「继国家的污,必须被抹除!!」
「作为最后的继国…我在此,逐前代当主继国岩胜,剥夺他作为继国岩胜的一切。」
但不同的是,继国十真作为剑士,却比他和继国缘壹都来得更为张扬,更加被他们先后抛弃了的继国家。他穿着紫的割菱暗纹和服和绣着金线的袴,棕红的双像是涸了的血,在爆炸产生的烟尘与火光之,即使是病膏肓,那张微微泛黑,瘦削憔悴的脸上依然洋溢着不加掩饰的狂气。
「使用着日之呼,却没有与之相符合的量和武技…只会用这种低劣的手段…以犯上…扰乱秩序之宵小…」
继国家建在山上的山城燃烧了几乎整整一个夜晚,就连临近山麓上的几栋木质建筑也一同卷了这火焰里。
「即使今日未能如愿以偿,来日必有留着继国氏血脉的后人,首落杀灭名为黑死牟的恶鬼。」
黑死牟终究是在这火焰和爆炸里存活了来。这还得益于他曾在这座山城里生活了二十年有余,相当熟悉这山城的每一个结构,包括秘密的和石室。
莫名的,黑死牟接收到了继国十真未能说的诅咒话语,突然
在东方的天空微微发亮的时候,一个浑焦黑的影,才着火焰狼狈窜。
黑死牟此刻心中已经十分平静了。终究那种生而为神,无所不能的人,令他永远的铭记在心的男人,至今只有继国缘壹一人而已。其他日之呼的传承者…不过都只是低劣的仿制品。
——勇气可嘉,但非常愚蠢。
这种看上去脚步虚浮的人,没有资格被称为剑士!!更没有资格得到他的血!!
那个人,继国缘壹,才不会使用火药这种作的雕虫小技,也不会这种癫狂自大的表。
差一,差一就死了——但活来的是他,作为鬼的黑死牟,而不是他那个带着全人孤注一掷,连残骸焦骨也没有留的孙。
「——作为继国的姓氏,为继国氏的荣耀,作为曾经继国家最引以为豪的当主事迹。」
因为斑纹,本就时日无多的继国十真为了现在这一刻,已经蓄谋已久了。他在接到了某位剑士留的鎹鸦的信号后,在黑死牟到来前两刻钟,让畠山氏挖空了自己腹腔的脏,在里面装满了火油和炸药的胃。火焰烤焦了继国十真仅剩的肉,燃了这些易燃易爆的,瞬间从继国十真的腹腔中炸开,将挨得极近黑死牟一同卷了这熊熊业火和爆炸之中。
畠山氏却在这时候一把推开了她的丈夫,朝着黑死牟斩了用以防的薙刀。
黑死牟闭,又猛然睁开,为自己那一瞬间的错觉和恐惧,到羞愤和作呕。他稍微认真了起来,挥了无数的新月,劈向他最后的孙,继国十真。
「低劣?我的人生信条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