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月没有回答，只是默默地把被拉了一些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：“小时候关了灯，就再没人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…不要……别关灯……”叶月在梦中喃喃低语眉紧皱，微微颤抖，仿佛在逃离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等粥喝得差不多了，叶月才终于恢复了一些颜。望着前的人，忍不住问了一句：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月接过汤匙时，手还有些发抖。许焱没有多说，只在一旁坐着，偶尔帮忙扶一扶碗，安静得不像平日里那个锋利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月嗓哑，咙发紧，挤两个字：“……这里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的手覆上额，轻轻地为拭去汗。接着是一低沉稳重的声音，带着耐心和温柔：“叶月，没事了……你在我家，很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很怕黑？”许焱垂眸看着床前瘦弱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声音仿佛一锚，将叶月意识从梦魇中拽了回来。可眉仍紧皱着，却逐渐平静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梦了。”许焱的语气突然轻了些，似乎不想让叶月勉解释，“喊了好几次‘别关灯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家。”许焱答得坦然，“你在餐厅晕倒了。我带你回来，烧得厉害，叫了医生来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月怔了怔，大脑仍有些混沌。意识摸了摸自己额，已不再那么，却还残留着一丝病后的虚弱。试图起却惊动了沙发上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不知多久，叶月终于缓缓睁开。天已经泛白，窗帘隙透来微弱的晨光，屋静悄悄的，只听见外偶尔传来的鸟鸣。空气中弥漫着一淡淡的冷杉香，熟悉得让他心一震。

        片刻沉默后，许焱转去倒，把温着的粥端了过来，“吃东西，医生说你昨晚烧到快四十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醒了？”许焱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低沉的倦意，神却迅速清明起来。放书，走到床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像一枚火星，轻轻落心底那片冰封的湖面上，没能上化，却留了痕。叶月低没再问也没再躲，像是第一次试着相信。

        视线落在一旁的沙发上――许焱正坐在那里，单手撑着额角像是刚眯了一会儿。那件白衬衫已经松松垮垮地披在上，袖挽到小臂，线条利落的手腕。空闲的手还握着半本打开的书，书页微微卷起，像是某一刻匆忙放。

        许焱没再追问，只是轻轻：“以后不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承诺一件微不足的小事，却意外地让叶月的心，静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许焱闻言轻笑，语气却并不戏谑：“因为你值得有人对你好。”

糊的声响，像远方的风，又像谁在低声说话。叶月睁不开，只觉得浑，腔像被什么压住，不过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梦里站在一条狭窄的楼梯上，脚没有尽，也看不到光。耳边回着熟悉的责骂――母亲崩溃的哭声、父亲摔门离开的怒吼、还有自己在角落蜷缩哭泣的声音。那些早该被埋藏的记忆，此刻却如般涌来一吞没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月整个人一震，脸上的血几乎褪尽。意识背过，掩饰自己神里的慌乱：“……对不起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……”叶月咬了咬唇，神有些躲闪。从没在别人面前这样失控过何况是许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