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穗安哑声愣住，又迟钝地应了一声，她想说你知我本来是要回学校的，“哦……那你……记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后来就无缘决赛了，只听说学校有人得了奖拿了稿费。

        思绪被拉回，程穗安在沙发上坐，“嗯。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换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穗安转看向岛台饭的路行川，他已经系上围裙，袖随意起，手里抓腌着切好的肉。似乎是受到她的视线，抬冲她笑笑，他的模样总是坦，就算是了坏事也给人不过如此的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来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褪的小哥白尼杂志封面，中时订过的意林，草稿纸折成的星星，老包装的罐装橘汽，公交车的票据，一些晒的砂糖橘橘，一幅容是麦穗的画……另外是一些票，火车票、铁票、机票甚至音乐剧的票，都用橡筋扎着，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参加过初赛，题目还记得――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饭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女心事再度浮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沙发上的靠垫随意地堆叠着，其中一个还留着猫咪趴过的凹痕。茶几上摆着素白的陶瓷花瓶，光秃秃的。面前的电视墙刷成温的米，没有繁复的装饰，只有一台极简的电视和置架。

        音乐剧的票她很熟悉，是去年那场《我，堂吉诃德》，她自己的票还夹在书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小班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锅盖轻响，路行川端着辣椒炒肉转，正撞见她对着书架发怔。“净的小班长不会在检查卫生死角吧？”他倚着岛台笑，围裙带松垮系在腰间，一手端着一盘菜往桌上摆――豆炒烂肉，番茄炒，和一份青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过是想让她慢慢习惯侵他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想过是他，但知是他也没什么好惊讶的，她一直都知他很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程穗安不记得自己掉过证件照，捡起来一摸，不是相纸，更像是一块塌塌的布料，想到偶然一天没有固定好而落的光荣榜里的绢布，和那个质差不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穗安摇，把照片放回杂志，继续往前翻看。但也不过是个空壳动作，心思已飘远。

        绿油油的豆泛着光，这不是他们在一次吃的第一顿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你喜吃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毕业后的中的消息就没有过多关注，但有件事她有印象――考分数来后，替换的光荣榜不翼而飞，那段时间打开QQ群就能看到对应的讨论，一个大胆的猜想现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与其说是照片，倒不如说是从哪里方方正正割的一寸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 油机响声嗡嗡，飘来炒肉的香气。喜团跃上书架，她站起去扶，却在书架的一角瞥见裱起来的作文获奖的荣誉证书，右角的日期是一那年。她记得这个作文比赛分初赛和决赛，在决赛中获奖的文章会被登期刊，有一笔稿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饿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电锁滴滴作响，公寓的房门应声打开。玄关的换鞋凳铺着米白的羊羔绒垫，旁边立着伞架，一支带着珠的伞斜倚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路行川站起来随意拿过置架上的一本书放在她上，“无聊的话翻翻书。我去厨房饭，不用帮忙，好了叫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喜团适时回她手心，低逗猫的同时没有注意路行川的动作。等到他蹲在她面前，递新的红克杯时，轮到她诧异，“用纸杯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路行川示意她看旁边的垃圾桶，里面是刚扔的包装，“杯没用过。家里多得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上面放着一些旧，但她几乎都有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亏心事并不得心应手，喜团在程穗安怀里伸了个懒腰，尾巴尖扫过面前蹲着的人那发红耳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程穗安一手着喜团，一边翻开手上的杂志，一张证件照从里面掉落，很熟，熟到她以为自己穿越回了中。照片有些褪，但不妨碍认是中时候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