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呢？”叶葳葳眯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顾与舟执意要置玉衡，她也有对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仙长大恩，玉衡没齿难忘，无以为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，”她指了指木雕，“她灵识微弱，没有外力相助，便无法成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灵中破碎不堪的裂瞬间愈合。

        千年前的修士灵识，蛊惑普通人献祭灵魂，制造匪夷所思的密室溺亡案，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一切都是我为了修复灵识诱惑她的，是我控她的，与她无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无关吗？叶葳葳显然不信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讽刺的是，玉衡只是因为受了苏家的香火，就愿意付沉重的代价替苏晓报仇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到臻化三境后，她便可织补灵识，再以外化形，充作躯，容纳灵识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葳葳意外地看了他一，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她转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顾与舟，问：“顾长，听到这，你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叶葳葳手一挥，这团白雾迅速化作一缕青烟，钻苏母眉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仙长。”玉衡激动不已，这抹浑厚郁的药经过灵力提纯，涌的瞬间，她久违地觉到灵识一，似被温泉包围，舒适惬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与舟瞬间警觉，“割让灵魂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与舟神目光落在神龛上，神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仙长……”玉衡犹豫片刻，，“我想留在苏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与舟：“我会让法医重新尸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随你吧。”叶葳葳从空间摸一颗定神丹，迅速萃取药，以灵力包裹，缓缓注木雕，“这份灵力可以保你数百年灵识稳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生前修符箓，略有小成。借她之去了李家杀人复仇。”玉衡声音平静，也决绝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葳葳好奇，“你没炼化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罢，玉衡双指并拢，向眉间，牵引一团白的雾气，“这是苏母割让于我的灵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半晌，她才低声：“不过是看不惯这世不公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笑着问：“玉衡，你附苏母复仇，耗损的力量远超从她上攫取到的补养，你图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答案让叶葳葳颇为意外，她继续加码，“你可想好了！跟我走，兴许有朝一日，我能给你一副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葳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，她叹气：“虽行事不端，却也心存正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，“我本不害人，如今此于我无用，请仙长替我还给她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衡沉默了，灵识波动中透一丝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至此，因果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直以为修士拥有力量，不加以束，便会作恶。却没想到，原来评定善恶标准的不是力量，而是人心。

继续：“苏母日夜哭泣，肝寸断。我不忍见她如此，便梦告知，我可助她复仇，代价是割让分灵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受了苏家的香火，就该庇护苏家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晓一事她始料未及，无能为力，如今只想护住苏母。

        玉衡，“未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叶葳葳倒是无所谓，她解释：“修士不能涉凡间纠纷，必须有因果存在，才可行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衡心神一动，一秒——自木雕中现，以灵的姿态揖手行礼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与舟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此甚好。”这玉衡倒是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葳葳赞赏地，她本想亲自苏母的灵魂，若是已经炼化，她只能用补魂丹了，谁知竟一丝未动，省了不少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想罢，玉衡轻声回绝，“谢过仙长，我心意已决，要留在苏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双手奉上，使其飘到叶葳葳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玉衡很是心动，但她也知，如今灵气稀薄，哪怕重塑法，她也无法继续修行，只能寄宿在一尊可活动的人偶中，无悲无喜，无法品尝世间百味，这般活着，又有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玉衡，”叶葳葳手一挥，木雕落她掌中，“我可助你补全灵识，修复法，你要继续留在苏家，还是跟我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玉衡见状松了气，“苏母毫不迟疑答应，还将我供奉在神龛正中，虔诚供香。灵识补全后，我便梦附于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天奕死亡纯属意外，与苏家无关，没有非人力量介。”此刻，他间涩，声音发紧，又怒火攀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