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辩却握得更紧了些，语气霸：「我不喜你跟他说话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心绪平静，丝毫不想纵容他的无理取闹。政治场上，哪来那么多非黑即白、楚河汉界？

        汉室的男人，一脉相承。最早有籍孺之于汉祖，后有韩嫣之于汉武帝，再到最为人熟知的董贤与汉哀帝……世人早有结论，汉家天，颇好男风！

        「文郎文郎，你不许负我，听见了没有……刘辩也绝不负你。」虽然君臣有别，他们之间还像小时候在隐鸢阁那样叫唤。私底，他唤她文郎，她唤他刘辩。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轻咳一声，压低声音：「陛，请自重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宴会将散时，广陵王喝得多了，脚步虚浮，袁基上前搀扶住了她：「殿醉得厉害，我送殿回去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他是不是知你的分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袖底男人的手却不知节制，拇指指腹细细磨着女人的手腕，磨得广陵王起一阵鸡疙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怎会懂得，她一介女扮男装的亲王，周旋在军阀与士族大家之间的为难？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脸骤变，阴沉得仿佛能滴来：「骗人……你敷衍我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醉朦胧地望向前的男人。无论看多少次，仍不禁惊叹——这人当真生得极好，秀无暇，如琢如磨。然而，她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忍住翻白的冲动，提醒自己，对方不只是她的青梅竹，还是天、天啊。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往台看去，还好他们跟台离得有些距离，底众臣应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广陵王依言坐到他边，她自小跟刘辩一起在隐鸢阁长大，执掌的绣衣楼又直属天，一向被视为天近臣，受此优待别人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拿起几上酒盏一饮而尽，垂目淡然说：「臣知陛在境困难，心不好总是难免。但自陛登基以来，臣为陛周旋在世家门阀之间，绣衣楼众人更是为陛生死，陛却总是要疑心这疑心那，不免叫人唏嘘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低声斥责：「陛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听她解释，男人脸才好看许多，手上了力，急忙说：「是我不好，我不知你病了，前阵诏你总不见你来，以为你嫌我烦嫌我没用，厌弃我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小时候在隐鸢阁是读《文始真经》长大的，师尊给她取名字时也很随意，单名一个文字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肯跟他过夜，却不愿意陪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不好，但是她说：「最近楼中事务繁忙，实在难以分。今日也是特意空前来，宴会结束后，我还需赶回去理公务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甫坐定，宽阔的衣袖，一只温的手悄然探来，牢牢握住她的指尖。广陵王形微顿，余光扫过一侧服侍的人，见有人垂目而笑，她便知这幕落旁人中，不免又要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猛地勒住她的手腕，力之狠，仿佛要掐断一只鸟的脖，「我都知，前些日，你去了袁氏在郊外的温泉别馆，还在那里过了一夜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声中带有几分撒：「今晚留来好不好？」

难以捉摸他的心思。他拍了拍旁的位置，对广陵王说：「广陵王，你过来坐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跟袁太仆不过同僚之谊，只是日前患了风寒，养了几日总是不见好，恰巧为袁太仆得知，他便提议我可以去袁氏的温泉别馆疗养，或能好得快一些，我应邀前去，如此而已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前男人演戏给董卓看不假，生浮艳也是真，但她人很忙心很累，不想再受他绪勒索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好多了没有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