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怎么不响了？”原是那金链早被澜霖挣断在雪地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正月全歼蛮族残；

        当地山民说，曾见个白衣公在坟前跪了三天三夜。第四日清晨，坟边多了倚碑而坐的尸首，唇角笑，腕上金铃在风里叮咚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 无人敢答――那金链早被澜霖熔了，打成枚戒指套在萧云无名指上，圈刻着“囚君一世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说曾在边关见过他俩，萧将军背着个白衣公踏雪而行，雪地上竟不留脚印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年，副将奉命巡查南疆，在终年花开不谢的蝴蝶谷深，发现一座新坟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年间，副将的捷报雪片般飞来：

        三月押送俘虏凯旋。

        梅林寂寂，残雪压枝。萧云颤着手折一枝红梅，簪在澜霖鬓边。花拂过脸颊，澜霖动，笑：“等你好了，我们去南疆。那里四季如，没有寒冬...”

        三日后，玄铁军全军缟素。将士一惊，竟发现馆尸不见。只留一封手书。

        萧云昏沉中吞咽，结动时，一滴泪砸在澜霖虎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幅婚书，墨迹犹新，写着「愿为比目，生死同舟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夜，帐炭火噼啪。萧云忽然攥紧澜霖的手，力大得惊人：“傻...”他嘴角溢血丝，却笑得温柔，“早该让你...当正娘...”话音未尽，黑血自间涌，溅在澜霖月白中衣上，如合卺酒染就的胭脂，一晕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萧云轻轻打断他，指尖摩挲着他腕上金铃的印，“天就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澜霖将他裹狐裘，又取了自己那件月白大氅垫在轮椅上，生怕硌着他溃烂的背。轮椅碾过新雪，吱呀作响，萧云仰望着灰蒙蒙的天，忽然笑了：“当年见你的第一，我便定决心...这个人，非你不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坛梅酒，坛底沉着冬至那日萧云折的红梅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离奇的是南疆商队的传闻是蝴蝶谷的坟是空的，有人看见两个年轻人携手去了更南的地方，一个穿铠甲，一个系金铃，背影渐渐花海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本泛黄的册，每页画满“正”字，小字注着：“与霖好第……次”，最后一页却只写了半行：“第三千六百零一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说萧将军一生未娶，边只跟着个金铃的男，那人是狐妖转世，专来报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主帅帐，萧云形销骨立如一副骨架，唯有一双亮得骇人。每日军医换药时，他总嘶声问同一句：“澜霖...脚链...可还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萧郎喜，我便带他一起去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四折

        三日后，蛮族圣庙燃起大火。澜霖白衣染血从殿跃，怀中千年雪莲带霜。庙祝的弯刀还在他肩，他却笑着将雪莲萧云中：“咽去...求你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最痛是夜半脓时。澜霖俯凑近那横贯腰腹的溃疮，唇及腐肉瞬间，苦腥冲得他几呕吐。萧云在剧痛中惊醒，浑浊目光渐渐聚焦：“霖儿...脏...”颤抖的指尖想推开他，却被澜霖一咬住：“再敢说这个字，我明日就去当男妾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当夜，澜霖割破心取蛊。连心蛊虫饱毒血，在他掌心扭动成赤黑。“将军待你如珠如宝...”老军医哽咽着捣药，“何苦自伤？”澜霖不语，只将蛊虫碾碎药，前血竟忘了包扎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见坟前摆着：

        冬至那日，萧云忽而清醒，灰败的底竟透一丝光亮。他瘦得脱了形，指节嶙峋如枯枝，却死死攥住澜霖的手腕，气若游丝：“推我去看雪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（全书终）

        澜霖没哭，只是俯吻住他染血的唇：“辈...我穿嫁衣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五折

        后来，坊间传言四起：

        二月收复三座边城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