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时间之表
大过年的这么一搅和,大家都过得格外郁闷。李宝相和他的形婚老婆离了婚,还多赔了一套房。他没接工作,也没chu门,gan1脆回了家,在房间里闷了两个月。
这是罕见的。在李宝玲的印象里,她哥从来没有在家连续安分地待上五天。
他前妻要的那套房,刚好就是他们之前住的。行李都送了回来,就这么乱糟糟堆在盒zi里。
除了吃饭都不见他chu来,他爸妈又不敢对这个事多置评,只能像从前一样继续放任,甚至有dian不敢和他交liu。
……那也不是能交liuchu结果的事。哀叹了几天,他们zuo事反而更小心了些,唯恐让他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。说实话,他们本shen也是……不太了解他的。
李宝玲叹kou气,决定帮她哥理理东西。他东西杂乱得很,很多自己也记不得。想要了找不到就会买新的,所以总会翻chu那么几样完全一模一样的wu什。说不上是喜新厌旧,还是专注统一――就和换了很多女朋友,但都属于同个类型一样让人无法鉴定。
而后,她就从一堆书里,翻chu了一叠仔细包在信封里的检验单。艾滋,阳xing,报告时间chu在……五年前。
艾艾艾艾滋?
她手抖地将检验单重新sai了回去,陷ru了深深的沉思。
她对她哥的印象,最初源于父母:哥哥学习很好,哥哥朋友很多,哥哥很聪明,哥哥很帅气,哥哥多才多艺,哥哥超级nuan心,无论什么都不需要大人cao2心……
每天她妈就是这么念叨的。所以在幼年李宝玲的心中,她哥简直是个闪闪发光的全能王者――哪怕她还认不chu哪个是她的哥哥。
他们的年龄差得大,李宝玲chu生的时候,李宝相大多时间都在住校;等她能走会tiao可以liu利说话了,他又chu国读书去了;她上学的时候,他就忙工作。二人实际上的交liu非常少。
而他们少数的相chu1时间,李宝相也丝毫没有玷污她脑补chu的那伟岸幻影:逢年过节,或哪怕只是普通回到家,也会给她和爸妈带他们喜huan的小礼wu;提chu什么要求,只要他能zuo到的,都是有求必应,而且永远答应得shuang快,从来不觉得为难;问他的题目几乎都会zuo,带她chu门旅游的时候好像什么都知dao,各项运动乐qi,好像无论哪样都会上手玩一dian!
对,他就是这么厉害――李宝玲始终是这么想的。至于他哥恋ai方面的事,除了带回家的前妻,她一个没听过。
……那怎么会得艾滋呢?
一定是有人害他!李宝玲自动找补。比方血ye传染。她助人为乐的好人哥哥,帮人输血,被意外gan染!
……找到了理由,但她gen本信不起来。
她心乱如麻,理了一半的东西也不想guan了,撒手就跑回了房。
也许是得了艾滋的血输ru了他的tinei?
她抱膝蜷在转椅上,再次自我否定。这种qing况似乎都是黑产相关的,她哥不至于去这么不正规的地方看病或者捐血。
她翻chu废弃的草稿纸,开始一diandian地撕。那是她遇到棘手问题的坏习惯:因为经常xing打了好几页草稿,却zuo不chu那一dao数学题而心态彻底崩溃时养成的。
稍微平静xia来后,她打开电脑,上网搜索。工ju不洁的剃须、mei容、纹shen、打耳dong、修脚……她一溜看过去。毒品注she1qi,还有最常见的……xing交。
他二十chutou的时候打过耳dong,现在早就愈合了。明面的地方看不到纹shen。其他指标基本正常,也不大可能是xi毒。看来,可能xing最大的就是xing传播。也许、也许是遇人不淑吧……
正当她反复琢磨又不愿相信的时候,窗kou突然chu现了一只黑猫。
黑猫穿透玻璃,轻巧踏在了桌上,往她键盘上一趴,将kou中衔着的那封信放xia。
再次受到惊吓的李宝玲:“……”
黑猫kou吐人言:“想拯救陷ru绝境的兄长吗?想让他的人生重新开始吗?”
黑猫直起上半shen,dianchu了一幅画面:坐在面馆里的李宝相喝完了最后一kou汤,打了个饱嗝,ca了ca嘴,一脸满足地rou着肚zi往后一靠。
黑猫深沉地说:“他的绝望和痛苦溢于言表。他已经彻底hua落到了人生的低谷,如果继续xia去,他终将走向毁灭。”
李宝玲:“……”她眨眨yan,不确定地附和,“是、是吧?”毕竟每个人都会死,只是早晚的问题。说是走向毁灭也可以。
“现在,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。”黑猫说,“信封里有一块手表,表上时针所指的位置,代表着他从chu生到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