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闵行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探究的意味，“我倒觉得，你不是一个甘于人微言轻的人。能想到用王主任的旧事来撬动整个竞标结果，这份手段和心智，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能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闵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他话锋一转，“陈小，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。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，你的能力，不该只用在陪一个孩玩这种叛逆的游戏上。那太浪费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他便拉开门，走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陈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你很难选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然的心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先生的意思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闵行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，他站起，走到她侧，居临地看着她，“没关系，我给你时间考虑。沈柯今晚会参加一个慈善晚宴，这期间，他不会来打扰你。你可以在这里，好好想一想。想清楚了，我的助理会带你去见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提议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然垂帘，声音低了去，“所以，我曾劝过沈少，但他很持。我人微言轻，无法改变他的决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手即将搭上门把手的时候，他又停脚步，回过，脸上重新挂起了那抹温和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面前那杯已经渐渐冷却的茶，久久没有动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懂，沈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运气，也是实力的一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，端起自己的茶杯，看着氤氲的茶气，缓缓说：“沈家这艘船太大了，经不起一个孩的任胡闹。贺家是我们多年的盟友，为了一个项目和他们交恶，是不明智的。沈柯他不懂，因为他年轻，他只看得到前的输赢。可你，陈小，你看得，你应该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只是运气好，恰好知一些别人不知的传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然问。她的声音很稳，听不任何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，这是沈闵行给她的最后通牒。

        门被候在外面的佣人轻轻合上，没有发一丝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相比之，跟着沈柯与整个沈家为敌，就像一场前途未卜的豪赌，随时可能粉碎骨。

        偌大的茶室里，又只剩陈然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来了。陈然心想，真正的目的，现在才要揭晓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闵行的声音很轻，却字字清晰，“彻底地，从他的世界里消失。我会安排好一切，给你一个新的份，一笔足够你挥霍几辈的财富，让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，开始新的生活。或者，如果你有野心，我可以把你安排沈氏在海外的分公司，让你从一个起。凭你的能力，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独当一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留这句话，便转向门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对方一定调查过自己，却没想到会如此详尽。她与王主任的接极为隐秘，他竟然也了如指掌。

        沈闵行看着她，神变得深沉而锐利，“他给你十个亿，我可以给你二十个亿，五十个亿。他许诺让你晨星资本的CEO，我可以让你沈氏集团的心决策层。他想用你来对抗我，而我，可以给你一个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商业帝国。只要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茶室里安静得可怕，只剩墙上那座老式挂钟细微的嘀嗒声，像在为她的命运倒数。

        它准地击中了陈然的渴望，也为她铺好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沈柯能给你的，无非是钱，和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停了来，端起茶杯，轻轻啜饮了一，留给陈然足够的思考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，平静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拒绝，她将立刻站到这个男人，以及他背后整个沈氏家族的对立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接受，她将得到一切质上的满足，但也将彻底失去沈柯这把最锋利的刀和最实的保护伞，成为沈闵行棋盘上一颗可以随时舍弃的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，补充，“有件事，沈柯可能没告诉你。他母亲留的那枚粉钻戒指，是我亲手为她上的。每一任沈家的女主人，都必须由家主亲自为她上信。这是规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你离开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那混合着檀香与茶香的味，不知为何，变得有些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然勉维持着镇定，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 陈然沉默了。她低看着杯中浅褐的茶汤，汤中倒映着她模糊不清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微微前倾，那属于上位者的气场终于不再掩饰，如银泻地般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陈小，你或许很了解我的儿，但你好像，不太了解我，也不太了解沈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