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  制定计划

        之后就是沉默着吃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说，能够一句话都不讲就坐在一起的人才是关系好，但这样的沉默也太难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是，本来就不算关系很好。周品月叹了kou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个，所以我觉得，商量一xia会比较……呃，就是类似意向表的东西？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牙绯抬起yan看她：“意向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不是在网上有liu行过，叫zuo旅行意向表的东西，里面有‘可以接受的结账方式’啦，还有‘喜huan的行程密度’啦，说是在chu行前可以跟朋友一起填一填的。如果，我们算是，朋友的话，”她说到这里有dian磕巴，“也先说清楚边界会好一dian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面的人正襟危坐，听到“朋友”时有些惊讶，随后认真地diandiantou：“嗯，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我单方面决定，是我们一起商量。”总觉得搞得太正式了，她加了一句调侃，“这也是主人的命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噗，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怎么搞得像律所咨询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心里觉得有dianhua稽，不过周品月还是板着脸去拿了纸笔过来，纸往桌zi上一摊，搞得更像律所咨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交个朋友而已，至于吗？她想象了一xia要和阿荧坐在一起讨论窗台上可以养什么花的事项，或是和阿chao申明当qinggan树dong的限度，就觉得有些诡异，拘谨又诡异，明明只要说一声就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真的ting好吃的，”她看到盘zi里的提拉米苏说，“你会经常zuo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，就是自己想吃的时候会zuo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，你想吃的时候，也分我一dian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？这个属于边界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属于啊，如果你想吃的东西被别人吃掉了，那很不shuang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刚分走我的一大块就说这种话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那你不是又切了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反正我不在意啦，可以多zuo一dian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不行，那就变成为了别人zuo一样，我不要。所谓分享，必须是有两个鸡tui，一人一个，而不是把一个鸡tui分一半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是她的语气实在太认真，也可能是qing境gen本匹pei不上，程牙绯没忍住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那整只鸡都是我zuo的哦？而且，本来甜品就很难zuochu一人shi的分量，肯定会多chu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会zuodian别的菜，xia次我会选dian好的茶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算那么清楚啦，我zuo了东西，别人喜huan吃的话，我也会很开心的。这个叫qing绪价值？而且，又不是谁都可以吃。提拉米苏在完成前就要选好容qi了，我本来就打算带来给你吃，才会这样放饭盒里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品月愣住了，要chu1理的信息有dian多，她的思绪拐了好几个弯，张了好几次嘴巴，才姑且回到原本讨论的话题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……呃，那这样吧，你想zuo甜品的时候，我们一起zuo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诶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能很麻烦但是，唔，你想zuo的时候告诉我，我去和你一起zuo，你来教我。如果你家不方便，就把工ju清单和材料发给我，我买好，你人过来就可以了。”她说这段的时候，语速很快，“当然也不是让你免费教我，如果不嫌弃的话，我可以zuo饭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应她的是一段数秒的沉默，程牙绯怔愣着，如果不是还会眨yan睛，那gen本就是一jubi1真的蜡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有推荐的牙科诊所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牙疼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，现在还没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以前去ba智齿的话，倒是有一家，在文化路那边，”说完她才反应过来，鄙夷dao，“这是仅限你自己想吃甜品的时候，不能动不动就用这个理由叫我过去。”那确实会蛀牙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知dao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写上去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条定好了，可写完，她们发现这与其说是边界确认，不如说只是游玩计划表罢了。如果去网上搜“和朋友玩可以zuodian什么”，chu来的结果大概也就是这样。而且，程牙绯喝完了绿茶，又给自己倒上一杯，才看着桌面，踌躇地说：“不行，我还是觉得这样定的话，肯定会一周七天都想zuodan糕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不至于七天吧，那就不是牙科的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说是可以忍住，但是我知dao到最后肯定会忍不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真的很ai吃dan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程牙绯撇撇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，没关系，才写了第一条，重新写一份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吧，这个要删掉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为了你的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