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相视一笑，谭书序突然觉得，这份工作或许会比想象中有趣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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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六整，星港国际中心57层的灯全亮起，正式营业时间。谭书序站在大理石长条形接待台后，看着电梯指示灯一层层亮起，陆陆续续有客人到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前台的工作无非是接听预定电话，在专属系统里作包厢安排、酒预定等事宜，偶尔需要起简单的迎接和引导。接待台的智能系统会自动识别VIP客的预约信息，她只需要照屏幕提示微笑问候："王总您好，您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，这边请。"

        来这里的客人果然非富即贵。法拉利、兰博基尼的车钥匙随意扔在前台让她们代为保；有位着墨镜的女客人随手递来的仕Birkin包里，一角文件上印着某跨国并购案的机密字样。更常见的是那些全副武装的客人――Gucci的鸭帽、Balenciaga的罩，再上副遮住半张脸的Dior墨镜，活脱脱明星街的标。

        "这些都是让助理先来打的。"林舒悦趁着空闲时小声告诉她，"真正的老板们要等包厢里的香槟冰好了，雪茄醒到位了才会现。"

        除了一个赖在前台的秃大叔，整个晚上风平浪静。这位被曼她们称为"爷叔"的老先生穿着看似普通实则工良的深蓝中山装，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古董表在灯光泛着温的光泽。见前台来了新人，他立刻如数家珍地讲起了家族发家史。

        "小姑娘晓得伐？阿拉屋里厢从民国辰光就在上海布匹生意..."爷叔的上海音普通话带着独特的韵律，"后来为了躲过打地主，全家搬去香港。九十年代又回来房地产..."他掰着手指细数家族在每个时代节的准决策，从改革开放到浦东开发，俨然一活的上海商业史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星瑶借着带谭书序给爷叔倒茶的机会，在她耳边低语："这位爷叔就和漂亮前台聊天，没什么坏心思。他家的地产公司去年刚在静安区拿了地王。"她熟练地将武夷山大红袍倒骨瓷杯中，"他要是来了，陪他聊会儿天就行，记得茶不能断。"

        谭书序会意地。这位爷叔说话风趣，见识广博，听他侃大山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前台时，爷叔正着重的上海腔，指着手机新闻对林舒悦谈阔论："欧呦，现在这个姚家是真的完结了！宁噶勿晓得诶..."他眉飞舞地分析着城建局局长韩全程落的新闻，时不时蹦几句地的上海话，"阿拉以前和他们家过项目那么才知的呀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