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的罚抄。那副模样，倒不像来请教功课，反而像贼交赃。他当时也未多想，只随手收，心想又是哪页抄得不清不楚，例行敷衍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结果发现字迹细微末节有些不同，又想到昨日谢石说半夜谢绮的帐篷还亮着灯，他本以为是谢绮代笔，便翻去年留档旧卷比对，本想只是例行的查一查，没料竟越看越有趣。忽然回忆起：谢绮的课业，近来时好时坏，偶得夸奖、偶遭责罚，笔风忽有变化，却未见她真有长今日才知，再加上前些日谢绮突然拿着本从来不兴趣的书让自己行批注，随心里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睫轻垂，指节不紧不慢地叩着案面，像在衡量什么。三个人呆若木鸡，尤其是谢怀昭，简直是丧如考妣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止语气不咸不淡地问：“夏小好像与怀昭交不错。”蛮蛮：“绮绮对我偶有照拂，是应当的。所以和谢小公也算志同合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志同合所以替他抄罚抄？”她一顿，随后扬眸一笑：“谢公说笑了，罚抄这等事，我怎敢涉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蛮蛮心想那不能是谢绮啊，为何直接就来怀疑我，

        蛮蛮站在帐，神不动，突然掌心却开始发汗。天杀的谢知止，竟然能观察的这么仔细，这还让自己如何狡辩。蛮蛮一瞬间脑闪过七十二种狡辩方案、三套脱罪供词、一封备用悔过书，但面上依旧乖巧如初，微仰脸，睁着乖巧无辜的杏妄图继续狡辩：“谢公在说什么？我不太明白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知止低，抬手将她写的那一页摊开，声音清温和听不绪：“……这些课业中一分‘和’字写反钩，另外一分却写了直笔收尾。两种字已经是及其相似，不仔细的确看不来，但是昨日我给谢绮表妹的那本书中好像有一和字也是这么写的”说完伸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了纸上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温柔极了，手却轻轻一扣，拿了她昨夜写的那张，笑意温雅：“以后若再伪字，记得换一种字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蛮蛮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