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柳叶状的眸圆瞪着，浮满光，尾蕴着愤怒的薄红。纤薄的肩脊急促地起伏，连带着握在门把的腕也哆哆嗦嗦地颤栗着：“……我不想看见你，别再来动摇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至夕阳落，店门外空地，早已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冬慢慢走在街，单薄的影拖在脚步后，摇摇晃晃地紧跟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开！”陈冬气得发疯，抬手就掴他一耳光，话也说得颠三倒四：“我现在跟许童一起兴得很，你不来打扰我就行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星期六，好吗？他开租没休假，你明天请个假，我接你去看电影，去吃饭，晚上送你回去，不会被他发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求你了，乖宝，也给我个机会吧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如往常一般走昏暗的楼，立在斑驳的铁门前，声控灯陡然亮了起来，映门上那朵艳滴的玫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陈冬，你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风铃快地响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是我的错，我是疯，你别和我计较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紧紧抱住她，任凭她抓挠踢打，手臂死死环着她的后腰，将她箍在怀里：“那我们没有理由不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我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你不愿意，我就什么都不，”聂辉顷着，把脑袋搁在她肩，鼻尖贴着脖颈轻柔地厮磨：“我只是想抱抱你、亲亲你……家里总是空的，我好想你，我好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去，”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，一路将他搡到店门，猛地拉开玻璃大门：“你立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可现在，这些花言巧语却如同不要钱似的接连不停地从他中吐，像柄锐利的锋刃，直直贯她心窝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冬一把扯那朵花布袋中，连带着卡片也得皱巴巴地，垃圾一般，团在布袋的角落。

        仅仅只有一朵，以胶带贴着，直直盛放在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说了！”她忽然尖叫起来，猛地直起推了他一把：“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聂辉又低吻了吻她的唇角：“你要提前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之前从不说这样的话。一次也没有说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花的荆棘被修剪得整齐，微弯着，吊着张小小的卡片。的花盈着颗颗细小的珠，啪嗒一声滴落在卡纸上，将那字迹也洇得模糊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坐柜台后，敛着眉不往门外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忽然这么说。狭长的眸弯垂着，唇角上翘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去。”陈冬一把推开他的脑袋，转走店里：“别烦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呼与津被汲取着，窒息紧攫住大脑，令陈冬前一阵阵地发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”他低低应了句，住陈冬的嘴唇，长地撬开齿关，填中翻搅，话声混杂着渍糊地传来：“不叫他发现，偷偷的……我不会再吃他的醋了。”

袋死死埋在臂弯里，话音闷闷地：“你不要再来找我了，我们、我们这样不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呜呜地推着他的肩膀，在唇被松开时，才在他怀里，大大急促地呼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