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娘推了推他的肩膀，轻声唤：“大爷，我睡醒了，您到榻上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振：“又不用你还，你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快起来！”薛振弯腰扶起她，睛看着燕娘，“嬷嬷，您是燕娘的乳母，也就是我的半个长辈，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，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过不四五日，薛振便把韩兴惹上的官司料理妥当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书房里找一把洒金折扇，坐在他边，一一替他摇扇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和以前一样紧闭院门，清清静静地过自己的日，偶尔到何氏那里，陪着念佛抄经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氏又惊又喜，嗫嚅：“这、这怎么使得？我们庄人家，一年到也攒不了二十两银，大爷竟了一万两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娘问：“如今这案该如何了结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娘心神纷乱，一会儿念薛振的尊重和贴，一会儿担心他染上风寒，一会儿又伤心自己的世和遭遇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娘穿上绣鞋，端起床边的油灯，轻手轻脚地绕过书架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娘：“好，我这就安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振伏在案上沉睡，上只穿了一套白的里衣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氏千恩万谢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氏泪盈眶，倒就跪：“大爷，您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，老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，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就连吴芳兰，也不由得慌了神，暗地里和听莲抱怨：“再这么去，活当只怕要变成死当，你们也该改，叫她‘许姨娘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娘只当察觉不到汹涌的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拐她那人心狠手辣，抢走所有的金银珠宝，还打算把她卖到青楼，她连夜逃跑，不小心跌悬崖，被韩兴所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振的眉舒展开来，在一阵阵夹杂着淡雅香气的凉风中，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到家，就兴冲冲地把好消息告诉燕娘和李氏：“都审明白了，那名女确是富商的逃妾，奸夫却不是韩兴。”

，驻足半晌又转离去，听见灯台上的蜡烛爆灯花，哔剥作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看那女对韩兴有，韩兴又是个痴心人，便补给富商一万两银，买了她的自由，让她和韩兴成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娘既激又惶恐，被薛振看了半天，不得不主动留他：“大爷今晚在这边用饭吗？您想吃什么？我让厨房提前准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娘看着薛振倒在榻上，发现他又了不少的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：“那女虽然有错，却罪不至死，最可恨的是拐她那人，负心薄幸，贪财忘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振伸了个懒腰，带着满脸的倦容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振同意：“可不是，她被富商吓破了胆，又交不财，只能把韩兴推来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闵淑娴和岑柳儿将她恨到了骨里，种种怨毒愤恨之态，自不必说。

        燕娘这一夜宿在书房的事，很快传到后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次在你这儿吃的那红烧蹄髈就不错，再蒸一只鸽，对了，多预备几碗冰镇酸梅汤，我喝那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：“阿弥陀佛！阿弥陀佛！要不是大爷从中打，我们家兴哥儿恐怕已经屈打成招，浑是嘴也说不清了！大爷真是手通天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向李氏：“嬷嬷，您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振立刻答应：“我去书房写份奏折，半个时辰后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燕娘叹息：“也是个可怜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氏连日来提心吊胆，直到这时，才把心放回肚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迷迷糊糊地睡去，天不亮又忽然惊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见韩兴遭到毒打，早就生悔意，被太守大人一审，立刻一五一十地吐了个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振：“你说得对，太守大人已使捕快张贴告示，四搜捕那个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