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风好像大了些，女郎坐在这里可别着了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廊的声音愈走愈远，屋里又安静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挽月笑着走到风荷旁，摸了摸她的手，是温的，于是只将半扇窗阖上，看着风荷的脸仔细端详了，温柔：“脸上是有花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风荷细细摸过挽月的眉、睛、鼻、嘴巴，放手，又对挽夏：“挽夏你过来，我也摸摸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才不一样呢！”心直快的姑娘第一时间就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挽月忽然想起什么，转了房间，回来时手中拿了两个圆钵的陶瓷小罐，放在桌案上，打开来，里面装的都是些茶叶，一样的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阿嬷你敲我什么？你好不讲理，怎么还不让人说话呢？人长一张嘴可不就是要说话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挽月。”风荷慢慢地抬起，睁着烟灰的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，倏而一个轻柔的笑。“我的鼻是不是很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哪儿呢？我瞧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风荷摇摇。

        陈阿嬷没顾得理她，看向安静坐在窗边的风荷，心疑惑，只是去桥上走了几步……是了风，还是叫太阳晒着了？

        风荷将脸贴上挽月的，手臂环住了她的腰，挽月将茶罐放在一旁，手自然搭上她的背，轻轻拍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挽月。”安静了许久的风荷脸上有了些神，拉着她的手站起来，轻声：“让我摸摸你的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阿嬷你一直瞧着女郎什么？女郎的脸上有花吗？”

，嗔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女郎摸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日哪也没去，就和女郎过了桥走了几步，阿嬷你冤枉我，你怎么不审审挽月，问问她每日都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挽月又捡了些琐碎小事与她聊着，诸如夏衣的颜和形制，发簪是要绒花的还是金银玉石的，胭脂要什么样的，风荷喝着茶，也都一一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和挽月长得一都不一样，她是柳叶儿，眉也细长，我是圆，杏仁儿状的，挽月角有一红痣，我没有，挽月的嘴巴是花形状的，我却是桃心的，挽月是鹅状的脸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挽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挽月托着风荷的巴，“这不就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倒豆似的数起两人不同之，全然没有注意到风荷愈发失落的神，“还有发，虽然发差不多长短，但我的看起来更黑一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属你话最多了，整日里从早上嚷嚷到晚上，说的话比你吃的米粒还多，莫要在这里吵闹了，去找找大黄狗去哪了？今日还没给它喂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阿嬷打断了挽夏倒豆，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往屋外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手捧着一罐茶叶，轻步过去，风荷只各自闻了一，指着其中一个：“这个是新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挽夏嘀咕着走过来，风荷也摸了她的五官和脸颊，最后得一个结论：“都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不知大黄狗跑去哪里了，今日都没听见它叫唤呢？女郎去医馆的时候，它可是也跟着去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小妮……陈阿嬷回瞪她一。

        挽月用手指拨了拨，闻了几。“阿嬷把茶叶全都放在一起了，我记着有一罐是去年还没喝完的，也辨不是哪个，女郎你来帮我闻闻，看看哪一罐是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