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依旧每天去医院、去欧氏、理社团的事，很晚回家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欧丽华只一句话，就让那些原本想借势倒戈的墙草瞬间收了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兴了，却不声，仍旧笑着说：“我知你不和人亲近，没关系。我可以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纪雯不动声，回了句：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本就是一场投诚式的宣传战，向全香港表明：洪兴山要塌了，义安接得住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当黎世斌在湾仔的私人会所里笑着对人说“我和纪雯最近联络得蛮密的，她人也好，格比小时候还柔和”的时候，所有人都觉嗅到了新的风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没有人敢质疑反驳她，所有人都听明白了：

        沈纪雯，是义安未来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他：“你记得的，是你想记的那一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落款是她的亲笔签名，没有多余一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但那种未说尽的、不甘的目光，从他后黏着她，一直没散。

人并肩走了一段，黎世斌讲着自己的近况，义安会打算扩展地产生意、他在跟日本人谈自动化码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消息便不胫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开记者会，也没请公关。只是让人发了一张传真，一张落款为「沈兆洪家属」的简短声明，发往各大纸媒和几个关键社交会所：

        那天之后，他没再主动联系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第六天，欧丽华才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沈纪雯淡淡应了一声：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几天，连几个白圈也开始有人议论：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立刻回答，只低踢了踢路上的石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骂人，也没有反击，只是轻描淡写地纠正了一事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去路上，黎世斌没再说话。他一直低看着自己的手指，像在思考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兆洪病了，沈纪雯年纪小，沈家没人来讲话，大家才敢放肆几句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兆洪病重，洪兴风雨飘摇，谁能挨着沈家那位大小，往后说不定就能名正言顺地捞一杯羹。

        沈家的局，轮不到外人来添笔。

        没人在意沈纪雯对此的反应。在这个局面里，谁也不会真信她有选择的权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没阻止。”他答得滴不漏，又补上一句：“你也该考虑自己了，纪雯。不是所有人，都能理解你、得上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解释、不争辩、不回，只一句“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”，便将这场言关了自己心里那扇门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得轻，语气却极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女年少，专心学业，目前并无婚约，诸位言论谨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几个消息最早传开的夜场老板收到这传真时，沉默了整整十秒，然后让人把所有宣传“沈纪雯与黎世斌”的风撤，连几句玩笑话都不许提。

        谁都不是傻，尤其在这个局势微妙的节骨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场约会后没几天，江湖上便起了新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语气轻快，却藏着钩：“你以前是很黏我的。现在怎么疏远了这么多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向前走了两步，忽然低声：“我是真的喜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消息传得这么快，自然不是无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她有心事，神始终警惕，像是防着什么人――或者说防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提到沈兆洪时刻意顿了顿，角余光扫向她：“伯父……其实很希望你边有人撑着。我知他信得过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，没人知，那晚之后，沈纪雯再没接过黎世斌的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黎世斌收敛了笑容，神微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让你来的吗？”她语气平平。